凭借大热剧集《杀死伊芙》获得艾美奖的朱迪·科默西区首秀《初步举证》(PrimaFacie)掀起2022年口碑与票房风暴,其NTLive版成为疫期后最卖座的戏剧影eee!
演员及所饰演人物
朱迪·科默 饰 泰莎·埃塞尔斯
注:这是一部单人戏剧的电影录制版,全场仅朱迪·科默一位演员。她通过精湛的表演,扮演了主角泰莎,并在其独白中模拟了多位其他角色的声音与形态,包括泰莎的同事兼男友朱利安、泰莎的父亲、朋友、律师同事以及法庭上的各色人等。
详细剧情
《初步举证》讲述了一位事业有成的精英刑辩律师泰莎·埃塞尔斯的人生崩塌与重塑的故事。泰莎出身于工人阶级家庭,凭借自己的才华与努力,一步步跻身英国法律界的顶端,成为了一名专攻性侵案件辩护的皇家大律师。她聪明、锐利、自信,深谙法律体系的游戏规则,尤其擅长利用“合理怀疑”原则为被控性侵的男性被告人进行辩护,并屡屡获胜。她坚信,法律的基石是无罪推定,证据必须“排除合理怀疑”才能定罪。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她几乎从未失手,并为此感到自豪。
然而,泰莎的生活在一次与同为律师的同事朱利安的约会后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在两人亲热的过程中,朱利安无视泰莎明确的拒绝,强行与她发生了性关系。这一瞬间,泰莎从一名精通法律、掌控全局的辩护律师,瞬间沦为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受害者。她的第一反应是困惑、自我怀疑,甚至试图用自己所学的法律逻辑去分析刚刚发生的一切,但创伤的混乱让她的思维陷入停滞。
在经历了剧烈的思想斗争后,泰莎决定报警,将朱利安告上法庭。此时,她的人生角色发生了180度的巨变。她从熟悉的法律体系操盘手,变成了这个体系中被审视、被质疑的一方。她开始亲身体验自己曾经无数次施加于受害者身上的那种程序:冰冷、严苛的警局问询,带有侵入性的身体检查,以及来自警方的怀疑和试探。
剧情的核心高潮在于法庭上的交叉询问环节。在这里,泰莎面对的正是她过去所使用的那些辩护策略。对方的律师(由泰莎在独白中模拟)反复攻击她的记忆、质疑她的行为动机、剖析她案发前后的每一个细节,试图在陪审团心中植入“合理怀疑”。她穿的衣服、她喝的酒、她事后的沉默、她与朱利安的过往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她“自愿”的“证据”。泰莎痛苦地意识到,她曾经赖以为生的法律武器,如今正以一种冷酷而精准的方式,将她本人割裂得体无完肤。这个她曾深信不疑、并为之奋斗的法律体系,在处理性侵案件时,存在着结构性、系统性的偏见,它往往更有利于被告,而将举证的重担和不公的审视压在受害者身上。
“初步举证”这一法律术语——意为“表面上证据确凿”——构成了全剧的讽刺核心。理论上,受害者的陈述足以构成初步证据,案件应进入审理程序。但现实是,为了达到定罪标准,受害者需要跨越的重重障碍,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终,无论法律结果如何,泰莎都已被这个过程彻底改变。她失去了过去的自己,却在废墟之上,对正义、对法律、对无数和她一样有过相似经历的女性,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深刻共鸣与理解。故事的结尾,她不再是那个冰冷的法律机器,而是一个带着创伤,却找到了全新、更具人性温度声音的幸存者。
影评
在当代戏剧与电影的交汇处,《初步举证》不仅是一次成功的舞台录像,更是一场尖锐、深刻且情感上极具毁灭性的社会叩问。它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电影,而是一部经过精心电影化处理的单人戏剧,但恰恰是这种形式上的“限制”,成就了其无与伦比的艺术张力与思想深度。这束投向法律体系幽暗角落的聚光灯,最终照亮的是人性中关于权力、创伤与尊严的永恒挣扎。
本作的核心,无疑是朱迪·科默那场载入史册的表演。这早已超越了“演技”的范畴,而是一场耗时近两小时、体力与心智的极限燃烧。科默以惊人的控制力,完成了角色从顶端坠落的完整弧光。开场的泰莎,自信、飞扬,语速飞快,法律术语如利剑般脱口而出,身上散发着精英阶层的从容与自负。科默的肢体语言是开放的、占有的,舞台就是她的王国。然而,当创伤降临,我们看到的是一场细腻入微的解构: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语言开始碎片化,眼神从坚定游移到迷茫。最震撼的,莫过于她在法庭上被交叉询问的段落,科默仿佛一分为二,一边是承受凌迟的受害者泰莎,另一边是她精准模拟出的、冷漠无情的辩护律师声音。这种自我搏斗的场面,将法律体系中结构性暴力的抽象概念,转化为一种观众可感、可知、可共情的切肤之痛。她的脸庞在特写镜头下,成为了一幅描绘创伤的微缩景观,每一寸肌肉的颤动,每一次眼神的躲闪,都在诉说着语言无法承载的痛苦。可以说,科默的表演本身就是最有力的控诉。
苏茜·米勒的剧本是这部剧坚实骨架的来源。它的高明之处在于,它没有简单地塑造一个“好人VS坏人”的道德寓言,而是将矛头直指那个看似中立、实则充满偏见的法律系统本身。剧本巧妙地运用法律概念的悖论来构建戏剧冲突:“无罪推定”本是文明社会的基石,但在性侵案件中,它如何异化为庇护施暴者、绞杀受害者的工具?“合理怀疑”本是防止冤案的审慎,又如何被滥用为一种武器,去解构受害者本已破碎的记忆和尊严?通过让泰莎从体系的“受益者”变为“受害者”,剧本完成了最深刻的讽刺。她对法律规则的精通,非但没有保护她,反而让她更清晰地看清了这套规则的冷酷本质。剧中对“初步举证”这一概念的反复叩问,揭示了性侵案件中一个残酷的现实:举证责任的分配,往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受害者诉讼的艰难旅程。剧本的语言极具力量,在法律条文的严谨、冰冷与受害者内心的独白、破碎之间形成巨大张力,让观众在理性的思辨与感性的冲击之间来回拉扯。
导演贾斯汀·马丁与摄影团队的电影化处理,是这部舞台作品能够震撼银幕观众的关键。他们没有选择被动记录,而是运用电影语言的特性和优势,极大地强化了作品的沉浸感和窒息感。镜头成为观众的眼睛,时而远远地观看着泰莎在舞台上的踱步,时而以极近的特写逼近她的面部,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微表情——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一个因恐惧而瞬间收缩的瞳孔。这种近距离的凝视,创造出一种远比在剧场后排观看更为私密、也更为不安的体验。灯光设计与音效的运用同样出色,简洁的舞台在光影切割下,时而像一个冰冷的法庭,时而像一个封闭的牢房,完全映射出泰莎的内心世界。当她模拟出不同声音时,声音设计通过空间感的变化,让这些声音仿佛真的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以及观众)包围。电影化的处理,让这场独白的心理空间变得无比广阔,也无比幽闭。
最终,《初步举证》的价值超越了其艺术形式本身。它是一份关于时代病症的诊断书,一次对“正义”二字的深刻反思。它提醒我们,当一个系统性地让受害者噤声、让施害者得利时,所谓的法律正义便成了一个空洞的能指。泰莎的结局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胜利,法律的天平或许并未向她倾斜,但她完成了一次精神上的“胜诉”——她夺回了属于自己的叙事权,将自己的创伤与无数沉默者的声音联结在一起。这出戏的力量不在于提供答案,而在于它提出了正确的问题,并以其最诚实、最Raw(原始)的方式,迫使观众去直面那些我们平日里选择忽视的、关于性别、权力与法律的真相。它是一次沉重但必不可少的观影体验,一场在黑暗中,与人性深渊的勇敢对视。
相关问答清单
1. 问:《初步举证》是一部传统意义上的剧情电影吗?
答: 不是。它是一部单人舞台剧的现场录制版(NT Live),经过精心的电影化镜头语言处理,但其本质上仍是戏剧演出,而非为银幕专门拍摄的电影。
2. 问:主角泰莎在遭遇性侵前的职业是什么,她对法律体系持何种态度?
答: 她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刑辩大律师,专长是为被控性侵的男性做辩护。她当时坚信法律体系的公正性,尤其是“无罪推定”和“合理怀疑”原则,并熟练地运用这些规则为客户赢得官司。
3. 问:片名《初步举证》在法律上是什么意思?它在剧中有何核心象征意义?
答: “初步举证”是一个法律术语,指一方提供的证据足以支持其主张,案件理应得以继续审理。在剧中,它象征着性侵受害者所要跨越的第一道,也是最高的一道门槛。尽管法律规定受害者的陈述可构成初步证据,但现实中,司法体系的偏见和运作方式,使得受害者很难真正满足这一标准,故事的核心正是揭露这种理论与现实之间的巨大鸿沟。
4. 问:泰莎在成为受害者后,她过去作为律师的经验给她带来了怎样的双重影响?
答: 一方面,她的法律知识让她对即将面临的程序有清晰的认识,这加剧了她的恐惧和无力感。另一方面,她亲身体会到自己过去用以攻击对方证人的策略和技巧,正被用在自己身上,这让她对整个法律体系的有效性和公正性产生了根本性的动摇和幻灭。
5. 问:本剧采用独角戏的形式,对讲述这个故事有何独特优势?
答: 独角戏形式创造了极强的沉浸感和代入感。观众完全被锁在主角泰莎的主观视角和内心世界里,与她一同经历从自信到崩溃再到重生的全过程。这种形式放大了故事的封闭性与压迫感,让观众无法逃避,直面创伤的原始面貌。
6. 问:除了泰莎和施暴者朱利安,剧中还提到了哪些重要的隐形角色?
答: 剧中通过泰莎的独白,提到了她的父亲(代表了她的出身和家庭背景)、她的朋友(提供了情感支持的参照)、男性资深律师(代表了法律界固有的男性主导文化)以及法庭上的警察、检控官和辩护律师等,这些角色共同构成了泰莎所处的社会与法律环境。
7. 问:朱迪·科默的表演为何被誉为“现象级”?
答: 因为她在长达近两小时的演出中,独挑大梁,展现了惊人的体能、情感和表演技巧。她不仅刻画了主角复杂的心路历程,还惟妙惟肖地模仿了多个不同性别、年龄和身份的角色,其情绪转换的细腻度、对创伤状态的精准把握以及强大的舞台掌控力,共同构成了教科书级别的表演。
8. 问:该剧如何揭示司法系统对性侵受害者的“二次伤害”?
答: 剧中详细描绘了受害者报警后面临的程序:冰冷的警方问询、带有侵入性的法医检查、反复要求回忆和复述创伤细节、以及法庭上充满偏见和敌意的交叉询问。整个过程将受害者置于被审视、被怀疑的境地,使其身心再次受到巨大伤害,这就是所谓的“二次伤害”。
9. 问:故事的结局是怎样的?泰莎在法庭上打赢了官司吗?
答: 剧作没有明确给出法庭的判决结果。结局的重点并非法律的胜负,而是泰莎内心的转变。她接受了创伤带来的永久性改变,并找到了一种新的、更强大的声音去发声,将自己的经历与更广泛的女性群体联系起来,完成了从个人幸存到公共发声的升华。
10. 问:《初步举证》最想传达给观众的核心信息是什么?
答: 核心信息是,现有的法律体系在处理性侵案件时,存在深刻的、系统性的缺陷,它往往无法为受害者带来真正的正义。该剧呼吁社会正视这一问题,倾听受害者的声音,并反思现行法律规则背后隐藏的权力不平等和对女性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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